几天几夜的行程让方锦娘有些疲惫,本就不好的腿因这几日的奔波疼痛难耐,几度在马背上昏睡过去。偶尔文祁会感到抓他衣角的手松了松,他便腾出一只手紧紧地拽住她的手,到休息时落平阳才能找着机会给方锦娘瞧瞧她的腿,看着她越发苍白的脸也感到有些心痛。
越是接近北境,环境越发地恶劣。
北境,便这样突兀地出现在众人眼前。金色,通眼的金色,金色的沙子在黄昏中看上去恢宏霸气,长河落日圆大抵便是如此了,那满眼金碧之中最有生气也许就只剩那几棵三千年不死不倒不朽的胡杨树了。
方锦娘笑了,长这么大像这样大气的风景她还是第一次看见,她拽紧了文祁的衣角,文祁一愣:“这北境的环境是恶劣了些,这些日子恐怕得委屈你了。”文祁下了马伸手向方锦娘,他抬头看见方锦娘笑得异常美艳,即便身穿男装,将青丝束成马尾,也使用了易容面具,可那上扬的眼角和唇角,以及眼眸中异样的光芒,无一不透露着她对这方土地的热忱。
他瞬间明白刚刚抓紧他衣角的方锦娘,面对这片沙漠不是畏惧,是兴奋,是恶狼见血的狂热。
“看来真不能小瞧了你。”文祁牵着她下了马,扎了营,便陪着她在这大漠黄沙之中散了散步。
方锦娘见过烟雨江南,见过巍峨的山,波涛的海,却从未见过如狼般野性的沙漠。她看着红日变成橘红,四周的云霞已被染成红色,在地平红上与成片的金色相接,浑然天成的色泽不见突兀,只留下金色,雍容华贵地呈现在她的面前。
“待为王爷夺得江山,我恢复自由的时候,我要回到这里,看大漠孤烟,长河落日。”
“你的计划中能加上我么?”方锦娘听罢转过头看着文祁,文祁笑了笑,看着方锦娘带询问的眼,忽然间就泄了气,“我说说玩的。”而后各自都未再说话,只静静地看着红日消失在了地平线。“其实我很想问问你,为什么就要跟着来这鸟不拉屎的地方?”
“在其位,谋其职。我想得到的只有当十四爷得到了,我才能得到我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