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青闻言,娇靥微红,本就不高的声音又低了八度:“只望陈典史能够为邓大哥讨回公道,我就于愿足矣。”
木清心领神会的笑了笑,话锋一转,问道:“仙乐楼牵扯到了大案之中,按照朝廷律例,多半是要将其处置,不知道你对将来作何打算?”
小青幽幽叹息道:“我本是孤女,身如浮萍,只能听天由命,自生自灭罢了。”
她的容颜本就出众,此刻又有几分凄婉之色,越发显得楚楚动人,令人心生怜意。
“小青姑娘,无须如此伤心。”木清安慰道,“凭姑娘的才艺,不论走到哪里都会受人重视、呵护,只看姑娘自己的心思罢了。”
小青是聪明人,立刻就察觉出木清的弦外之音,但她却也不首说,只是掩面自叹道:“且待此事尘埃落定之后,再寻出路。”
就在两人说话的当口,两名捕快将邓闲的尸体抬了过来,虽然埋在泥土之中也有好几天了,但面目如生,眉宇间仍有忿然不平之气。
小青见状,自是悲痛,泪水扑簌簌的落下,哽咽道:“当年邓大哥、紫霞姐对我多有照顾,如今天人两隔,都是白胜、肖媚娘的罪过!”
木清点了点头,没有多说话,自从他看到尸体的那一刻起,便己经不再是普通人,而是传说中的鬼手!
在小青的眼中,貌不惊人的木清手速极快,转瞬之间尸体便己经被切剖,忍不住缩在一角恶心欲吐。
他亲身检验了邓闲的尸体,断定全身上下唯一的致命伤便是胸口的刀伤,他还根据刀伤还原出了凶器的大小、尺寸和形制。
“就是这柄匕首!”
“我亲眼看到她杀人之后,将匕首的血迹擦干之后,因为听到外面的着火之声,便将这匕首塞进了长桌的抽屉之内!”
“好,你去取来给我,这是杀人的证据!”
木清明白,肖媚娘所犯之事,虽然罪大恶极,但终究有些事过去的太久了,也没有证据,她还会抵赖,或许没法将其定罪,但只要将此事查清,那她就难逃一死。
随后他又蹲下身,细细的检索,终于在邓闲的右手指缝之中又发现了丝缕状的东西。
木清用力将其捏紧的手掌掰开,发现里面是一条朱红色的丝帛碎条,像是从衣服上扯下来的。
这就是邓闲临死之前留下的证据!
木清将匕首、丝帛小心的放在一起,目光凝重的看着地上的邓闲道:“用不了多久,你的冤情就能洗清,杀人凶手也难逃罪责,愿你在九泉之下瞑目!”
“小青姑娘,我要先回县衙去,麻烦你带着人在这里设一个灵堂,至少也要让邓闲的家人朋友见他最后一面。”
“木大爷放心,邓大哥的身后之事我一定会好好料理。”
小青收敛了悲容,郑重答道,“除了邓大哥的家人,还有紫霞姐是不是需要通知?”
“等我禀明陈典史之后,自会安排,你暂时不要说出去,免得妨碍了查案进展!”
县衙之中,先一步回来的陈寻正在审看账册,思考案情,却见木清匆匆而至,连忙问道:“尸体找到了吗?”
“是否有确实的证据?”
木清将搜寻和验尸结果如实说了一遍,并将证据和伙计的口供奉上,道:“匕首、丝帛都是肖媚娘的,那几个埋尸的伙计也供认不讳!此事无可抵赖!”
他随后请示道:“我做主在仙乐楼设了灵堂,不知是否妥当?”
“木兄考虑的很周到,这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陈寻赞道,“明天一早就派人通知邓家父母、紫霞,我也亲自前往致祭,有些事情正好可以一并问清楚。”
“火油坊那边却有些不顺利!”
陈寻皱着眉头说道,“赵捕头虽然将人员、书册尽数封闭其中,但问及白胜之事,居然没有人出来说一句话,更没有人出面指认其心腹,究竟是怎么回事?”
“难道白胜真的将其打造成铁板一块?”
木清先是一怔,随即便露出了笑容,拱手道:“典史有所不知,他们都是本地人,平日里都是抬头不见低头见,谁也不愿意做这个恶人。”
“再加上火油坊待遇本来就不错,他们对白胜也有一份感恩之情,因此也就造成了这个局面。”
经他一提醒,陈寻恍然大悟,连连点头道:“是我一时疏忽,幸亏木兄提醒!”
“这样吧,明天向邓闲致祭之时,我也安排火油坊之中平时与他来往多的人前往,让他们亲眼看一看白胜所做的好事,自然就会有所悔悟,打开缺口!”
说完了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