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时都想一脚将大哥给踹到姜辞忧的面前,可他却仰头望月说道:
“国事当前,儿女情长当抛之脑后。?j_w¢x*s?.^o¢r*g^”
“平西侯府蒙冤未雪已成阿辞心中积疴,这些年来她深受其苦。如今她好容易下定决心去查,我不该成为她的阻碍。”
当年他只觉得这些是歪理,喜欢就应该得到,管他什么乱七八糟的呢,查明真相的方式有很多种,此去和亲凶多吉少,连念念那个蠢货都知道得逃婚,姜辞忧那么聪明怎么还去送死呢?而大哥竟然眼睁睁看着心上人去送死?
他不懂!他不理解!他抱头嗷嗷叫!就差去母亲的面前戳破一切了,可大哥却以死相逼!
是的,以死相逼!
那夜的月特别的亮,当时他看着大哥一身孤寂抬头望月的模样,就觉得此人日后必成大器——他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逆鳞去送死而无动于衷。~e~z?k/s,w·.?n~e^t*
这么多年来,本以为他是真的放下了,直到听闻他逼死三叔,气死祖母的事情,才知原来他从未放下过。
大哥该是恨极了吧?如果那时三叔道出他与姜辞忧有婚约的实情,想来大哥也会不顾一切留下她,
只可惜,如果终究只是如果。/x.i~a\o′s?h`u′o\z/h~a+i+.¢c¢o,m^
长叹一声趴在姜祈安的肩上,裴野吐槽道,“还好你姐没有嫁给大哥,不然就他那不长嘴的脾性,早晚得和离!”
“活该他永失所爱!求求了!他可千万不要近女色!谁当我未来大嫂谁倒一辈子大霉!”
“噗嗤!”姜祈安笑着推了推趴在肩上吐槽的脑袋,“轻点喷,那是你大哥。”
“那咋了!就是他活该!”瘪瘪嘴拢了拢姜祈安身上的大氅,将头上的风帽给系的更紧了些,又抬手抓住风帽两端,只露出一双眼睛,“这样就不会吹风了,走。”
古燕的使团早已经浩浩荡荡离京,沈奕本打算秘密留下并没有暴露行踪,如今离开只盛了一辆低调的马车,身后护送的人只着家丁装扮。
“最前面那人是谁?”缩在裴野的怀中,姜祈安将目光落在远远驶来的马车上,马车低调普通,伪装成行商的模样,走在最前面的人身形高大,戴着一只破旧的草帽遮住脸,但通身的气势不凡,看得出是个厉害的武将。
“叶书。”裴野低声回答,怕她不认识又补充了一句,“就是时常跟在周文献身后的那块木头。”
脑海中回忆了一番,姜祈安与周文献所打交道不多,第一次见面还是在去长公主府参加赏花宴的路上堵住了他们的马车,当时从车上下来了,其中就有沉默的叶书。
轻轻点了点头表示记起了,姜祈安又问,“他是你的人?”
与裴野的假装纨绔不同,周文献是实实在在的纨绔,每日泡在青楼赌坊,叶书武将出身看这模样也不太像是纨绔。想来也是故意与他们混在一起打探消息。
“嗯。戍守在浦河的就是他的舅舅。”
“难怪……”敷衍地呢喃一声,姜祈安看着眼前那辆越走越远的马车,眼睛逐渐酸涩,“姐姐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