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第一次面对这类怪物，但不知怎的，却莫名有种熟悉感，仿佛身体早就记得这种灵气运行的轨迹。

“奇怪，既视感越来越强了。”

阮暮空的状态突然恶化。

她突然抓住李墨肩膀上的衣服，瞳孔不断在金色与灰色间切换，胸口不停起伏，喘着粗气。

更可怕的是，她裸露的皮肤下开始浮现出暗红色纹路。

"坚持住！"李墨手忙脚乱地从灵戒中取出一颗鎏金丹，却在她唇边停住。

“没用的……”少女摇摇头，轻轻推开李墨的手。

这时高塔方向传来低沉的轰鸣。

李墨抬头，看见塔底那扇青铜大门正在缓缓开启，门缝里泄露出比夜色更深的黑暗。

与此同时，他怀中的阮暮空睁大眼睛，金色瞳孔首首望向高塔，嘴唇嗫嚅着：

"墨，想跑还来得及……"

李墨看了眼怀中虚弱的阮暮空，捂住她的嘴，“乖，别说话，当好笨蛋美人的人设。”

“……”

李墨满意的点点头，看着眼中闪过无奈的阮暮空。他看出来了，眼前这个恐怕就是之前玉简上提到的那什么女帝了。

不过，还不是他师妹，既然是他师妹，那他就有责任去保护她。

离塔还有百步时，地面开始出现浮雕。

李墨低头，看见石板上刻着无数张人脸。

更诡异的是，那脸赫然是阮暮空的样貌，只是眉心多了一颗她本人没有的神纹。

"这是...什么？"李墨单膝跪地，手指抚过那张石刻面容。触碰到神纹的瞬间，一段陌生画面突然闯入脑海——

暴雨中的高塔顶端，少女紧闭双眼倒悬于高塔，身躯上缠满了荆棘，而背后的三把长剑己逐渐染上墨色。

她的身体正在裂解，无数金色符文从伤口中涌出，在空中组成巨大的锁链。锁链另一端连接着塔尖某个模糊的阴影...

画面戛然而止。李墨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的指尖不知何时被石刻划破，血珠滴在石刻的嘴唇上，竟被缓缓吸收了。

"警告？还是邀请？"他苦笑着站起身，突然注意到塔门左侧立着一块残碑。碑文大部分己经风化，唯有两个字清晰可辨：

［循环］

背上的阮暮空发出痛苦的呻吟，金色瞳孔开始渗出光粒。

那些光粒飘向高塔，在空气中拖出细长的金线，如同被无形之手牵引的丝线，在昏暗的天色下显得格外刺眼。

李墨感到她体内的灵力正在流逝，若不尽快采取措施，恐怕很快就会——

"坚持住！"李墨咬紧牙关，脚下步伐又快了几分。

他能感觉到背上的女子越来越轻，仿佛她的生命正随着那些金色光粒一起流逝。

通天塔巍峨耸立在崖边，通体漆黑的塔身在暮色中宛如一柄首插云霄的利剑。

塔身上刻满了古老的符文，此刻正随着阮暮空体内溢出的光粒而逐渐亮起，发出幽幽蓝光。

就在李墨距离塔底还有十步之遥时，阮暮空的身体突然变得透明。

她的金瞳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嘴唇微动似乎想说什么，却只化作一声轻叹。

"李墨......"

她的指尖刚触到他的肩膀，整个人便如流沙般消散。

无数光粒从她原本所在的位置迸发，在空中汇聚成一道璀璨的金色河流，朝着高塔顶端奔涌而去。

"！喂，等等……"

李墨徒劳地抓向空中，却只握住了一把渐渐冷却的金色尘埃。

塔身符文此刻完全亮起，蓝光与金光交织成巨大的光柱冲天而起，将整片悬崖照得如同白昼。

当光芒散去时，高塔顶层传来一声清越的钟鸣。

李墨怔怔望着掌心——那里静静躺着一枚金色耳坠，是阮暮空最后留下的痕迹。

远天泛起第一缕晨光，照在漆黑的高塔上。

某个瞬间，他仿佛看见塔顶闪过一抹熟悉的金色，但再定睛时，那里只有飘动的云影。

“看来无论如何，都要走上一遭了啊。”李墨面色凝重，深吸一口气，缓缓走向塔中。

进入塔中时，突然身体下意识向左偏移了一瞬。

一道漆黑的身影站在前方，手中还维持着丢剑的姿势。

而后他又突然蹲下，一把剑从他的头顶上方穿过。

不对劲，十分有九分的不对劲。他确信自己曾来到过这里，做了相同的动作。

“跑，上楼。”脑海中突然响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