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建国觉得这次回来跟二丫沟通起来特别无力,他觉得他相对其他喝顿大酒就打媳妇的男人,要好多了。¢d·a¨n_g′y`u′e`d?u`._c¢o¢m′
在部队这么多年,他给家里邮信时,也给二丫寄过礼物。
回家虽然待的时间短,他也力所能及的帮着家里做些事。
确实,他在部队里认识了好姑娘,小张同志有文化,长得好,人还温柔,说话永远细声细气。
不像二丫,没上过两年学,还长得又黑又小,跟他见面大多的时候低着头,话都不怎么说。
想到白白净净的小张同志,再看看眼前黑黑瘦瘦的朱二丫,两相对比,自然是小张同志更得他心。
“二丫,是我对不起你,可是强扭的瓜不甜,之前我也说了,你就在家里住呢,等你以后要是再嫁,我会给你补上彩礼,行不行?”
朱琳琅轻笑了一声:“建国,你也说,我自小长在你家,来到你家后,我便知道,长大后我要嫁给你。”
“可你后来当了兵,一年到头不着家,我一个做童养媳的生活在你家,心里没底,只能少说话,多干活,努力讨爹娘欢心。”
说到这,她把袖子往上撸了撸:“你看我这胳膊,细的随便一折就断。”
王建国看着朱琳琅细细的手腕,抿了抿唇。
朱琳琅继续说道:“这几年风调雨顺,家里虽说不能吃好,但也能吃个八分饱,我呢。·k+u!a.i·k·a.n!x!s¢w?.¨c,o·m¢”
她指了指自己:“我每天能吃个半饱就谢天谢地了,我天天洗衣做饭下地干活,伺候完老的,还得伺候小的,家里三个儿媳妇,老大是长媳,好像天生等我高一等,老三媳妇在镇上,常年也不怎么回来。”
“我就跟家里长工一样,穿着最破的衣服,吃着最差的食物,干的却是最累的活!”
“王建国,我长这么大,好日子没过过一天,你说离婚就离婚,没门!”
原主就是闷头干活的性子,有什么委屈从来不说,就像个蜡烛头一样,点燃了自己,照亮了他人。
纯纯的大冤种。
王家人得了便宜还卖乖,还自以为待原主如何如何好,而王建国对原主,眼里只有无视,却没想过花季的姑娘为何是一副快要凋零的模样。
朱琳琅就不一样。
离婚就离婚。
委屈也要说出来。
要让王建国知道,原主一点不欠王家,反而王家还欠原主的。
想到这,朱琳琅说的更欢了。
“建国,你娘生病,村里的赤脚大夫治不了,是我走了三十里路去镇上找的大夫。”
“你爹砍柴从山上摔下来,屎尿盆子天天都是给我往出端的。!s¨a!n¨y¢e\w\u-./o/r·g-”
“你嫂子生的孩子,全是我伺候的月子,天天红糖水炖鸡蛋,偶尔也要给她炖个鸡汤,就这,你娘还恐怕我喝一口,做的时候在旁边死死盯着我。”
“家里从长辈的衣服,到小辈的衣服,甭管里衣外衣,背心裤衩,一年西季都是我在洗,冬天井水冰凉冰凉的,我跟你娘商量着烧点热水,你娘怎么说的?”
她学着王母的语气,说道:“烧个屁,不废柴火啊,我年轻的时候也是这么过来的,怎么到你这就不能洗了,你那手尊贵啊,不下蛋的母鸡,一天天还事事的。”
说完,她挑眉看向王建国:“你看,劳心劳力九年,换来的是什么?换来的是丈夫升官发财要换媳妇啊。”
真是上岸第一剑,先斩房中人啊!
一番话说的王建国脸色变幻来变幻去,心中不由得升起几分愧疚。
他看着眼前人,又想起回来前小张同志送他的钢笔,半天没说话。
朱琳琅看他这副样子不由得好笑,这男人有点良心,但不多。
“建国你前些日子是不是给家里寄信说了要与我离婚?我说那两天家里人看我的眼神不是各种可怜,就是幸灾乐祸呢,原来是知道我要下堂了啊。”
王建国深吸了口气,硬下心肠,说道:“二丫,这些年苦了你了,我没想到你在家里过的这么苦,以前写信,爹娘总说你孝顺,你也捎话来说一切都好,我就以为……”
朱琳琅不耐烦的敲了敲炕桌:“重点。”
王建国:“……我当兵这些年,攒了些钱,一部分寄给了家里,剩下的一部分是在我这,我拿出两百给你,算是给你的补偿,这样,你以后也有点钱傍身。”
看吧,提提委屈还是有用的,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