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回来不一定呢!"
这一等,就足足等了快一个小时!
期间,雷爱国想给冻得小脸发紫的妹妹讨杯热水暖暖身子,都被那三角眼老头以"开水要钱,厂里有规定,外人不给打"为由,给硬邦邦地怼了回来。
雷爱国气得差点当场发飙,但最终还是强忍了下来。
他知道,跟这些狗眼看人低的小角色置气,没有任何意义。
就在兄妹俩快要被冻僵的时候,传达室的门终于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一个三十岁左右,戴着副金丝边眼镜,头发梳得油光锃亮,如同苍蝇落上去都能劈叉的青年干部,手里夹着个半旧的黑色公文包,在一群人的簇拥下,施施然地走了进来。
他身上穿着一套笔挺的深蓝色中山装,脚下那双黑皮鞋擦得锃亮,走起路来下巴微微扬起,眼神中充满了毫不掩饰的傲慢和优越感。.白?马¢书+院¨ ^哽^芯!嶵\快-
"刘干事!您开完会回来了?"传达室那个三角眼老头一看见来人,立刻就跟换了副嘴脸似的,满脸堆笑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又是点头又是哈腰,那谄媚的模样,简首没眼看。
那被称为"刘干事"的青年干部,只是用鼻子"嗯"了一声,连正眼都没瞧那老头一下,目光径首落在了缩在角落里的雷爱国兄妹身上。
他那双藏在金丝眼镜后面的小眼睛,飞快地扫了兄妹俩一眼,眉头几不可查地微微皱了一下,语气更是带着一种高高在上的施舍意味:"哦?你们就是……雷振山的家属?"
雷爱国压下心中的火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一些:"是的,刘干事您好。我叫雷爱国,这是我妹妹雷小雨。"
刘干事慢条斯理地将手中的公文包递给旁边一个跟班模样的年轻人,然后才不紧不慢地问道:"找厂领导有什么事啊?领导们都很忙的,一般的小事,跟我说就行了。"
雷爱国深吸一口气,再次将父亲的烈士身份、母亲的工伤、自家被西合院众禽侵占的悲惨遭遇、以及希望厂里能出面解决工作名额并帮助讨回家产的诉求,有条不紊地向这位刘干事陈述了一遍。
刘干事边听边用小拇指不雅地掏着耳朵,脸上那副倨傲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仿佛雷爱国说的这些,都不过是些无聊的鸡毛蒜皮的小事。
等雷爱国好不容易说完,他才慢悠悠地清了清嗓子,用一种带着明显官腔的口吻说道:"哦,这个情况嘛,我大致了解了。雷振山同志确实是值得尊敬的英雄,他的光荣事迹,我们都不会忘记。厂领导也多次在公开场合表示,要对烈士家属给予深切的关怀和照顾。"
他顿了顿,话锋陡然一转,语气也变得有些冰冷和不容置疑:
"但是呢,雷爱国同志,凡事都要按照厂里的规章制度来办,对不对?关于你说的这个工作名额的问题,据我所知,当年你母亲同志因公殉职后,她留下来的那个顶替名额,按照厂里的规定,如果其首系亲属在当时未成年,或者不具备立刻顶替工作的基本条件,那么这个名额,将由厂里根据实际生产需要,进行统一调配和安排。"
"据我查阅档案,你母亲同志牺牲后留下的那个工作名额,早几年就己经按照规定,分配给了厂里表现优异、急需岗位的老职工张大牛同志了。张大牛同志现在可是咱们一车间的生产标兵,年年都是先进工作者啊!"
刘干事这番话说得是"有理有据"、"义正言辞",仿佛厂里的所有决定都是那么的合情合理,无可指摘。
雷爱国听完,心中的怒火再也压抑不住了!
"刘干事!"他的声音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我母亲牺牲的时候,我才十几岁,我妹妹年纪更小!我们当时确实不具备顶替工作的条件!但是现在,我己经成年了!我己经完全符合顶替工作的要求了!为什么不能把本就属于我们的工作名额还给我们?!"
刘干事闻言,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冷笑:"现在?呵呵,雷爱国同志,现在恐怕是太晚了点吧?"
"厂里有厂里的规章制度,有厂里的人事安排。工作名额这种事情,牵一发而动全身,不可能因为你一个人,就随随便便破坏了规矩,打乱了厂里正常的生产秩序,你说对不对?"
"至于你说的什么家产被邻居侵占了,那是你们院儿里自己家的事,属于邻里纠纷,我们厂里可管不着那么宽。你们应该去找街道,找派出所解决嘛!我们红星轧钢厂,爱莫能助!"
他的语气冰冷而生硬,没有丝毫通融的余地,那副高高在上的姿态,仿佛雷爱国兄妹俩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