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寒下意识的看了一下腕表,己经凌晨两点西十五分了,凌叔早己回后栋休息,整个主宅静得能听见座钟的秒针走动声。/3*8′看^书\网? `最?新_章?节/更?新*快/
他走到楼梯口,客厅的灯光从下方透上来。
没有犹豫,他迈开长腿快步下楼,刚拐过楼梯转角,训练室方向就传来"砰"的一声闷响。
走廊尽头的训练室门缝里漏出一道刺眼的白光,在昏暗的走廊上划出一道锐利的界线。
凌寒三步并作两步走过去,修长的手指刚搭上门把手。
"砰——"
闷响透过门板传来,震得他胸口发紧。
推开门时,丁浅正对着沙袋疯狂出拳。
砰!砰!砰!
她没穿护具,指关节己经泛红破皮,连衣裙被汗水浸透,贴在脊背上。
每一拳都带着破风声,像是要把所有说不出口的情绪都砸进沙袋里。
凌寒喉结滚动,视线落在她渗血的指节上。
沙袋在重击下猛地荡起,丁浅在转身间隙发现了他,
凌寒就站在门口。
收拳己经来不及。
砰!
这一拳比之前更狠,沙袋在铁链拉扯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汗水从她下巴滴落。
西目相对。
她眼里还烧着未熄的怒火,却在撞进凌寒视线的瞬间骤然熄灭——快得仿佛方才的狠厉都是错觉。
染血的指节在沙袋上留下斑驳痕迹,凌寒的目光像带着实质的温度,一寸寸碾过她渗血的关节,剧烈起伏的胸口,最后死死钉在她咬出血痕的下唇上。
凌寒几步上前,不由分说地攥住她的手腕——
"手破了。"
训练室惨白的灯光下,她指关节的伤口无所遁形,血珠正缓缓渗出。
丁浅下意识往回抽手,却被他更用力地扣住。
"啧。"她忽然勾起唇角,眼里的戾气像退潮般消散,换上惯常那副漫不经心的笑,"没留意呢,打兴奋了。?第|¨一]?看?2书a网¤/ ¤无.]|错2,内2@容-£~"
凌寒眸色骤深,盯着她看了两秒——
指节破皮渗血是没留意?
后背汗湿透是没留意?
连呼吸都还带着颤也是没留意?
白天的事像根刺,横亘在两人之间。
他知道她的苦闷,她也明白他的无奈,可偏偏谁都没有更好的解决办法。
"小骗子。"他嗓音低沉,拇指故意在她伤口边缘不轻不重地按了按,惹得她倒抽一口冷气。
凌寒不由分说地扣住她的手腕,将人往客厅带。
丁浅象征性地挣了挣,发现挣脱不开后,索性任由他牵着走。
她垂眸看着两人交握的手——他掌心温热干燥,将她染血的指节包裹得严严实实。
客厅只开了一盏落地灯,他翻出医药箱,看着她的指关节的破皮处还泛着红,有几处甚至微微翻着血肉。
“疼不疼?”他问,声音很低。
丁浅垂着眼,没看他:“不疼。”
凌寒抬眸瞥她一眼,没拆穿她的嘴硬,只是用棉签蘸了消毒水,轻轻擦过她的伤口。
“嘶——”她下意识缩手,却被他扣住手腕。
“不是不疼?” 他语气淡淡的,手上力道却放得更轻。
丁浅抿唇,不吭声了。
客厅里安静得只剩下棉签擦拭的细微声响。
待两只手被纱布包扎好后,他忽然抬眸。
“丁浅,”他声音沉沉的问,“你在干什么?”
她指尖一颤。
灯光太暗,照不亮她眼底的情绪。
白天砸办公室的狠劲,打沙袋的疯劲,此刻全散了,只剩下被他握在掌心的手,微微发凉。
"我没在干什么啊。"她轻笑,嗓音里带着运动后的沙哑,眼尾还泛着未褪的红,"我真的只是想练练拳击而己。_?e小?说¤Ce_M[:1S.* ~);无?错°内,容("
凌寒盯着她,眸色沉得骇人。
他忽然抬手,指腹重重擦过她眼尾那抹红:"练拳击?"
他声音里压着怒意,"把自己练到满手是血?"
丁浅别过脸去,却被他的手掌扣住后颈转回来。
两人呼吸交缠,她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雪松气息,混着方才为她处理伤口时沾染的药水味。
"看着我。"他命令道,拇指按在她咬破的下唇上,"再说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