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墨却突然松手，双手死死扣住她的肩膀，漆黑的眸子里翻涌着滔天巨浪：“告诉我！当年为什么不遵守我们的约定？

说好一起考京大，你考医学系的，你为什么一声不吭就消失？“

苏妤别开脸，雨水顺着睫毛滑落：“我的成绩...考不上京大。“

岑墨继续逼问：“就算考不上京大，那隔壁的华大呢？”

苏妤一愣，回答“也考不上。”

“放屁！“

岑墨突然低吼，惊得苏妤浑身一颤。

他从口袋里掏出手机，调出一张旧报纸截图——那是十年前的高考喜报，苏妤的名字赫然在华大录取名单里。

“华大的录取线你超了整整20分！为什么要骗我？“

苏妤的嘴唇微微发抖，那些藏在心底十年的委屈突然翻涌上来。

她想起那个闷热的午后，叶浅浅依偎在岑墨怀里的模样，想起自己躲在图书馆角落撕毁录取通知书时的绝望。

但这些话到了嘴边，却变成了一句：“天色晚了，你该回去了。“

岑墨盯着她倔强的侧脸，突然泄了气。

他注意到苏妤后背己经被雨水完全打湿，白衬衫紧贴着后背勾勒出蝴蝶骨的轮廓。

喉结滚动了两下，他哑声道：“好。“

苏妤叫来代驾，看着岑墨摇摇晃晃坐进车里。

首到车尾灯消失在雨幕中，她才发现自己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几乎要渗出血来。

回到酒店，苏妤裹着浴巾坐在飘窗上，望着窗外依旧滂沱的大雨。

床头的手机不断震动，是许晚辞发来的消息：“后天的同学聚会，你一定要来！”

她机械地回复了个“好“，却怎么也无法入睡。

黑暗中，苏妤蜷缩成一团。

岑墨今天反常的举动，那些质问的话语，像锋利的手术刀，将她好不容易愈合的伤口再次剖开。

她想起十年前那个雨夜，自己冒雨离开京都时，也是这样浑身湿透，满心绝望。

远处传来闷雷的轰鸣，苏妤终于闭上眼睛。

在意识渐渐模糊之际，她仿佛又看见十八岁的岑墨，站在樱花树下对她微笑，说要和她考同一所大学。

而如今，他们之间隔着的，早己不是一个高考分数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