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成道闻言,脸上堆起褶子般的笑容,拱手回道:“二公子放心,您要的东西都在外面马车上呢。-求,书*帮? ?首.发¢我还带了三个最机灵的学生,一并给您带来了。”
朱槿指尖在石桌上轻轻叩了叩,目光扫过院外田埂上泛着水光的稻秧,忽然问道:“我北伐之前交代格物院的那些事,如今都研究得如何了?”
“托公子的福,总算没误了正事!” 陶成道往前凑了半步,声音里带着几分得意,“那水稻秧苗,弟子们照着公子教的杂交法子,选了占城稻里最壮实的穗子做父本,晚粳稻里挑了抗病的做母本,在暖房里育了三茬,这次带来的就是最新成的稻秧,根须白生生的带着嫩芽,正好赶上节气,能首接栽到大田里试种了。”
他顿了顿,又拍了拍身后三个学生的肩膀 —— 那三个后生穿着粗布短褂,手里捧着个盖着麻布的木盒,闻言都紧张地攥紧了盒沿。“还有那化肥,按公子给的方子,用草木灰混着骨粉烧,再兑上粪水发酵,试了七八回总算成了!您瞧这盒子里的,黑黢黢的结着硬块,闻着有股子酸气,学生们说这叫‘钾肥’,撒在田里能让稻子杆子长得比筷子还粗。”
站在最左边的后生忍不住插话:“公子,我们还试了用硝石混硫磺烧出来的‘氮肥’,就是味儿冲了些,不过在菜地里试过,萝卜长得比拳头还大!”
朱槿听着,指尖的玉佩被摩挲得愈发温润。他想起北伐前那个深夜,将玉佩空间里抄录的《杂交水稻学》《简易化肥制备手册》塞进陶成道怀里的情景 —— 那些印着铅字的纸张在烛光下泛着冷光,上面的 “基因”“氮磷钾” 等字眼,当时只让老工匠皱着眉头发怔。
为了让陶成道能理解些皮毛,朱槿花了好几天时间,用他能懂的方式去讲解,比如把基因比作种子里藏着的生长密码,将氮磷钾说成是稻子生长必需的 “养料三兄弟”。他也清楚陶成道事务繁杂,兵仗局的火器研制需要他紧盯,还要给弟子们授课,还要教导自己的弟弟们。
便特意叮嘱:“这些东西你不用全揽在身上,挑几个机灵的弟子专门研究就行,你还是把重心放在火器制作上,那才是眼下的要紧事。”
朱槿太了解陶成道了,他做事极为认真,甚至都有些偏执,一旦钻研起什么来,能连着好几天不闭眼,三餐都凑活着对付,眼里心里全是手头的研究,这才是真正沉得下心的科研人员。_如\文+徃¢ /追\蕞,鑫?璋!劫\可也正因如此,朱槿才不能让他负责太多事情,生怕他太过投入,累垮了身子。
朱槿心中自有盘算,格物院弄出的这些杂交水稻,虽说远远比不上前世袁隆平院长培育的品种,但按照目前的试验情况看,亩产量至少能比这个时代翻一倍,这己是不小的突破了。
一想到袁隆平院士,朱槿的眼神便不自觉地柔和下来,满是崇敬与仰慕。
那位老人,一生都在田埂间奔波,顶着烈日、冒着风雨,将自己的心血全部倾注在杂交水稻的研究上。他不顾年岁己高,始终坚守在科研一线,只为让更多人远离饥饿,让 “禾下乘凉梦” 照进现实。
袁隆平院士用一粒种子改变了世界,他的功绩如同日月般光辉,照亮了无数人赖以生存的土地。在朱槿心中,袁隆平院士是真正的国之脊梁,是值得所有人永远铭记和敬仰的英雄,能追随这样的前辈足迹,为天下苍生谋福祉,是他朱槿此生最大的荣幸。
“秧苗卸到田边去,化肥先搬到库房收好,” 朱槿站起身,望向沈重,“沈叔,劳烦你选两亩上等水田,全都栽上这新秧苗,咱们好生看看这新稻种的长势。另外,再挑三亩同样的上等水田,栽上咱们常用的常规秧苗,这几亩地就按陶公他们研究的法子用化肥。具体什么时候用、用多少量,让陶公的弟子们守在田里,手把手教佃户们操作,咱们也好做个对比,看看新稻种和化肥到底能差出多少收成。”
说完,朱槿又转头对蒋瓛吩咐道:“蒋瓛,去把我马车上的麻袋拿来。”蒋瓛应声而去,不多时便扛着一个鼓鼓囊囊的麻袋回来,将其放在地上。朱槿俯身解开麻袋绳,里面露出的赫然是一个个圆滚滚、带着泥土的土豆,旁边还散落着些红彤彤、形状尖尖的东西,看着格外惹眼。
这些土豆是他之前从玉佩空间库房拿出来,特意提前放到马车上的。
朱槿指着麻袋对沈重说道:“沈叔,这些都让佃户种下,这是土豆,旁边这些红的是辣椒。找块松软些的旱地就行,务必好好照顾,别出了差错。”
他顿了顿,蹲下身拿起一个土豆,指尖捏着那坑洼的表皮,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