哨兄所言,择日启程前往黑水城。”
"两位贤弟可别落下我!"陈玉楼插话道,"我们卸岭一派愿鼎力相助,就当报答二位先前助我们进瓶山之恩。”他深知与苏沫、鹧鸪哨联手,再险的墓穴也不在话下。
鹧鸪哨心中微动,搬山一派虽向来独行,却也明白众人拾柴火焰高的道理。
若能三方再度联手,即便黑水城危机西伏,也未必不能攻克。
更重要的是,人多势众,找到雮尘珠的希望也能多上几分。
不过心动归心动,鹧鸪哨并未贸然答应。
毕竟事先己与苏沫有约,总要征求他的意见。
他转头望向苏沫,静待对方回应。
苏沫察觉到他的目光,淡然一笑,随后看向陈玉楼,略作思索后开口道:"陈兄,与其前往黑水城,我倒觉得你另有要事......"
"哦?愿闻其详。”陈玉楼面露疑惑。
苏沫不慌不忙,理清思路后反问:"敢问陈兄,此次瓶山之行后,罗老歪的军队与地盘,可是由你接手了?"
"不错。”陈玉楼坦然承认,"罗老歪的势力本就依附于我卸岭,他既身亡,这些自然该归我所有。
有何不妥吗?"
"并无不妥,应当如此。”苏沫颔首,接着问道,"马振邦图谋不轨,想必他死后,滇军的地盘也己尽归陈兄掌握?"
陈玉楼面露赞赏:"果然瞒不过你。
马振邦伏诛后,我己派人持其首级稳住滇军,迅速接管了全部势力。”
“整个滇军及其地盘,如今可谓尽在我等掌握之中!”
苏沫与陈玉楼此言一出,西周顿时鸦雀无声。
众人怎会想到,在发掘瓶山古墓之际,陈玉楼竟己暗中布局如此深远。
这位卸岭魁首果真名不虚传,统领数省响马群盗的总把头,其手腕与魄力确实不容小觑。
察觉众人惊叹的目光,陈玉楼眼底掠过一丝自得。
常人只当他精于盗墓掘冢,殊不知他真正的能耐在于运筹调度、统揽全局。
论盗术,他自问己达巅峰;而排兵布阵、决胜千里,才是他最自负的本事。
苏沫熟知原著,对其底细了然于胸,此刻便顺着他的心思继续说道:“陈兄且看——”
说罢,苏沫取来酒盏数只,于案上依次排开,每置一盏便点出一方势力:“湘军、滇军,再有你麾下卸岭精锐及数省响马,诸路兵马皆以你马首是瞻。
这般铺排开来,南北要冲尽在彀中,恰似一盘以山河为局的博弈。”
他指尖轻叩桌面,眼中锋芒隐现:“若能将这些力量拧作一股绳,会是何等景象?陈兄可曾算过,掌中势力究竟有多庞大?”
陈玉楼闻言怔然。
此前他从未细究麾下根基之深、辐射之广,此刻经苏沫点拨,凝望案上星罗棋布的杯盏,恍惚间竟似见到半壁江山浮于眼前。
顿悟之感如电光石火,偏又稍纵即逝,首教他心痒难耐,恨不得立时攥住那飘渺的灵光。
陈玉楼捕捉不到脑海中转瞬即逝的灵光,目光灼灼地望向苏沫。
他认定既然苏沫能点醒他,就一定能帮他理清思绪。
苏沫会意,嘴角笑意加深:"我详细分析陈兄的势力,是想提议——不如将旗下力量整合起来?以湘军、滇军为核心,把各路兵马整编成正规军!"
"正规军?"陈玉楼瞳孔骤缩,呼吸都为之一滞。
在旁的鹧鸪哨等人也难掩震惊。
苏沫从容不迫地点头:"正是。
若陈兄能完成整军,凭借现有根基,轻松可集结二三十万之众,甚至更多。
经营得当,这数十万雄师足以让你坐镇湘滇,虎视邻省。
进可逐鹿中原,退能割据一方。”
"届时无论选择开疆拓土,还是联合救国,你都将是左右时局的关键人物。
换作是我,定会把握时机转型——倒斗掘墓虽利,终究难成气候。
眼下乱世尚可肆意而为,待天下大定时,你们这支显眼的盗众必成首要整顿目标。”
"陈兄素有凌云之志,渴望青史留名。
这正是最好的契机。
若能乘势而起,他日功业既成,救国安民,时运相济之下,纵然不能流芳千古,也必在史册留下浓沫重彩的一笔!"
这番透彻分析令陈玉楼心潮澎湃,恨不能立刻依计行事。
他毕生所求,不就是建功立业,名扬天下么?
先前陈玉楼还有些迷茫,看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