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那张印着“柳县—金陵”的蓝色车票,秦凡心里踏实了一点。_k!a!n`s,h_u+a?p.p?.¨n`e?t?距离目标又近了一步。他找了个相对人少的角落站着等车,拿出母亲塞的鸡蛋,剥开一个,慢慢吃着。温热的鸡蛋带着家的味道,暂时驱散了陌生环境带来的些许不安。
“哎,哥们儿,去金陵?”旁边一个染着黄毛、穿着紧身T恤的年轻人凑过来,叼着烟,眼神飘忽地打量着秦凡的旧帆布包,“第一次去?要不要住店?便宜,干净,还有那个…嘿嘿,服务好得很!”
秦凡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没搭腔,把最后一口鸡蛋塞进嘴里,拎起包往检票口走去。那黄毛在后面“切”了一声,嘟囔着“土包子”。
开往金陵的大巴车条件比小巴好了不少,有空调。秦凡找到自己的位置靠窗坐下。车子驶出县城,窗外的风景从低矮的房屋逐渐变成广阔的田野、起伏的山丘。他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裤兜里那张彩票像一块烙铁,时刻提醒着他即将要做的事情。
西个多小时后,大巴车终于驶入了金陵汽车站。巨大的穹顶,熙熙攘攘的人流,拖着行李箱行色匆匆的旅客,巨大的电子显示屏滚动着车次信息……这一切都让刚从山沟里出来的秦凡感到一阵眩晕。¨我^得¨书_城· /更′歆_最\全?省城的繁华与喧嚣,与柳树沟的鸡鸣狗吠、与县城汽车站的混乱嘈杂,完全是两个世界。
他定了定神,随着人流走出出站口。外面是更宽阔的马路,车流如织,高楼林立。强烈的阳光和城市的噪音冲击着他的感官。
现在,该办正事了。他深吸一口气,走到车站外一个相对僻静的角落,从书包夹层里小心翼翼地拿出那张保存完好的彩票。他仔细核对了几遍日期和号码,确认无误。然后,他拿出手机——一部只能打电话发短信的老旧诺基亚——搜索了省体彩中心的地址。
打车?太贵了。他看了看站牌,决定坐公交车。问路,换乘,在拥挤闷热的公交车上摇晃了近一个小时,他终于站在了一栋看起来并不起眼的办公楼前。门口挂着“江南省体育彩票管理中心”的牌子。
走进略显冷清的大厅,只有零星几个人在办理业务。秦凡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他走到兑奖窗口,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平静一些。
“你好,兑奖。”他把彩票和身份证从窗口的小口递进去。
里面的工作人员是个中年男人,懒洋洋地接过彩票,在机器上扫描了一下。\幻~想`姬? _无~错^内?容!滴的一声。他随意地瞥了一眼屏幕,然后,整个人瞬间僵住了!他猛地坐首身体,眼睛瞪得溜圆,难以置信地又仔细核对了一遍屏幕上的数字,又拿起彩票对着光仔细看了又看。那表情,比见了鬼还精彩。
“你…你…稍等一下!”工作人员的声音都变了调,带着明显的颤抖。他抓起桌上的电话,手指哆嗦着按了几个号码,压低了声音急促地说着什么,目光还时不时惊恐地瞟向窗口外这个穿着洗得发白T恤、背着旧书包、一脸平静的年轻人。
很快,一个穿着西装、看起来像领导模样的男人快步走了过来,后面还跟着一个拿着文件夹的女职员。西装男脸上堆满了热情得有些夸张的笑容,隔着玻璃对秦凡说:“这位先生!恭喜您!您中的是一等奖!请跟我到VIP室办理手续!小张,快给这位先生倒茶!最好的龙井!”
秦凡被这突如其来的热情弄得有点不适,但还是点了点头,跟着西装男走进旁边一间布置得相对舒适的接待室。接下来的流程繁琐而谨慎。再次核对彩票、身份证,签署一系列保密协议、领奖确认单。西装男和女职员的态度恭敬得近乎谄媚,言语间不断试探着秦凡的身份背景,试图套话。
“秦先生真是年轻有为啊!运气太好了!家里人是做什么的?”
“秦先生打算怎么规划这笔奖金?我们中心和一些银行有合作,可以为您提供专业的理财建议……”
“秦先生是在本地工作还是求学?”
秦凡一律以“学生”、“还没想好”、“家里普通”等含糊其辞的话搪塞过去,脸上始终保持着一种近乎木然的平静。这种远超年龄的沉稳,反而让体彩中心的人更加摸不着头脑,不敢怠慢。
最终,在缴纳了百分之二十的偶然所得税后,一张金额高达八百万元的现金支票,被郑重地交到了秦凡手中。看着支票上那一长串令人眩晕的零,秦凡的指尖微微有些发凉,但内心却异常清醒。这只是开始。
“秦先生,需要安排安保护送您去银行吗?或者我们可以联系银行经理首